&esp;&esp;上,遮住上头的字迹。
&esp;&esp;他撂下御笔,说:“没有的事。”
&esp;&esp;见他油盐不进,太后着实没法子,气得站起身就走。
&esp;&esp;皇帝跟到门口,嘱咐下头人将太后好好送回去。
&esp;&esp;太后已然没了脾气,儿子她是管不了了,孙子还能管管:“明日诚益夫人进宫来,在听雨阁摆宴,正好叫你瞧瞧那沈丫头,皇帝若是愿意就来,不愿意就罢,只是放净儿过去,别叫他成日
&esp;&esp;在你跟前,连个打盹儿的功夫都没有。”
&esp;&esp;宁王近日课业少,皇帝便时常会见大臣时便时常叫他在跟前听讲。
&esp;&esp;皇帝也不知听没听进去,说了声是。
&esp;&esp;太后走后,皇帝对王植使了个眼色,王植会意,差人将玉熙宫的管事牌子捂嘴带走。
&esp;&esp;“主子。”回到西暖阁,王植将展开的奏章
&esp;&esp;递过去,“要不奴婢拿那荷包去找”
&esp;&esp;连被罚巾帽局的犯事儿秀女都被请了过来,可还不是,再这样下去,皇爷没事,他先被吓出一身病来。
&esp;&esp;难不成那几夜皇爷见的不是人,而是个女鬼?
&esp;&esp;可那绣好的鸳鸯荷包又作何解释?
&esp;&esp;眉间一点胭脂记,只要放消息下去,如此明显的特征,底下人不出几个时辰就能将人寻出来。
&esp;&esp;他几日前暗暗朝魏令他们询问宫里有没有此特征的女眷,魏令先开始只道没有,方才附耳过来,说宫里还真有这么一个人。
&esp;&esp;就是太后找来的那位沈姑娘。
&esp;&esp;王植听罢,当即拿拂尘杵了一下魏令的脑袋。
&esp;&esp;找死是不是,什么人都敢往上报。
&esp;&esp;那沈姑娘他虽没见过,但她是什么人?
&esp;&esp;她是太后找来给小爷相看的,皇爷将来的儿媳妇!
&esp;&esp;即便未过明路,但宫里哪个不是心知肚明?
&esp;&esp;说皇爷看上的人是她,这话他敢说,自己却不敢听,怕即刻就见阎王爷去!
&esp;&esp;下头人指望不上,只有自己想办法。
&esp;&esp;宫中发放的布匹都有规定,只要知道荷包上的布料,再到甲子库去核对,即刻就能一清二楚。
&esp;&esp;皇帝并不吭声,阖上奏章
&esp;&esp;,随手拨弄了下矮桌上的烛火。
&esp;&esp;火光在他脸上跳动,显得他眉眼愈发锋利起来。
&esp;&esp;“你说。”半晌,皇帝终于开口,声音里竟带着笑。
&esp;&esp;“朕是不是叫人给耍了?”
&esp;&esp;王植直道不能,“除非那个人不要自己的小命儿。”
&esp;&esp;然而等到翌日,他站在皇帝身后,瞧见那道从远处缓缓走来的熟悉身影时,方才知道,自己这话,说早了。
&esp;&esp;这世上,还真有不要自个儿小命儿的人。
&esp;&esp;他盯着那小姑娘眉间的胭脂记,心想。
&esp;&esp;完了。
&esp;&esp;怎么是她?!
&esp;&esp;第11章
&esp;&esp;皇帝瞳孔骤缩
&esp;&esp;皇帝并不喜欢参加宫宴。
&esp;&esp;每当坐在御座上,看着宴上的人觥筹交错,彼此恭维,对他山呼万岁,他心中就会生出一丝隐秘的,难以言说的厌烦。
&esp;&esp;那是一种欲望被过分满足之后,从心底泛起的无趣。
&esp;&esp;可身为皇帝,宫宴举行时,他理应在那儿。
&esp;&esp;这是他应尽的职责。
&esp;&esp;这一点,他十分清楚明白。
&esp;&esp;他只是觉得乏味。
&esp;&esp;从十几岁跟着父亲造反,将他那位堂兄从龙椅上踢下去开始,这种乏味已经持续了将近二十年。
&esp;&esp;只有在行军打仗时,他才会捕捉到那一丝丝属于普通人的难得的快意。
&esp;&esp;不对。
&esp;&esp;还有跟那个小姑娘待在一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