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门帘落下了,伏泠才轻声道:“世子殿下,哀家想知道你故意接近哀家的目的。”
他走到塌前,缓缓弯下了腰,那双蓝眸,举世无双,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此般颜色。离笙凝视着她,鼻尖离她仅在咫尺:“我说,我为了你,太后娘娘信么?”
你所求为何?
神仙,我要你。
我最后再问一次,你的目的。
我想要,你爱我。
字字句句,仿如咒语,骤然盘旋在伏泠脑海,久久不散。她攥紧掌心,努力着维持脸上的平静:“你到底是谁?”
他视线一顿,停在她警惕的瞳孔上,歪头笑了笑:“太后娘娘这话我便有些不懂了,我是谁,太后娘娘难道不清楚么?”
外面风大了,吹开了窗户的一角。她今日未曾出门,只穿了一袭里衣,白色素净,不施粉黛,显得她楚楚动人,再冷一些,仿佛就要碎掉了。
她永远永远,高洁如雪,冰心一片。
这一刻,离笙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不染世俗尘埃的神女,她俯瞰众生,万象本无。六届众生称他妖神,不过臣服在他无情地绞杀之中。他慷慨,却贪婪,他慈悲,却残忍,于是众生皆立神庙,燃香火,用铜臭和欲念将他步步奉上。而她不一样,她本应就是这样高高在上,心似莲花,意如止水。
他本该生生世世仰望着她。
于是那晚,她承受天雷,羸弱不堪的倒在石台上,他望着她的身影,心跳便难以遏制。他那时就有了不顾一切的念头,要把她留下,把她标记为自己的所有物。
不过就是承认自己的心,又有何不敢。他不懂爱,也没人教过他爱,一切的失控,都是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的,因为天上人间,只有她一人,能让他产生那种发疯的念头,竟对她,渴望、甘愿地献出自己的尾巴。
贱吗,确实。她想杀他,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该如何与她缠绵。
寻常白羲只有一尾,他多出两尾,便是多出了两条命。他愿意把那一条命交到她手里,他想,这可能叫做爱吧。
倘若最后真的死在她手里,他也心甘情愿。
ps:这两天家里有事。历劫以后基本就要一步步揭开两世的真相了,还有江泠的身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