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到类似“我很幸福”的表达会让自己心情变好,但白榆心里还是忍不住涌出“不愧是男人”的想法。这个念头一直到医院才彻底消失。
虽然白榆很想跟顾乐殊一起去训练室,但顾乐殊不同意,治疗师也委婉的表达了家属不宜陪同的观点。顾乐殊为了不让她无聊,让她去附近的商业街转转,但白榆实在是没那个心情,她干脆待在外面的等候区,顺便熟悉顾乐殊帮她写的论文。
虽然越看越困就是了,然后那些困意被突如其来的询问打散的干干净净:
“你怎么在这?”
因为空出来一天,司律干脆来医院探望他受伤的队友,没想到刚走进康复科就看到了昨天晚上声称自己身体不舒服只想待家里的白榆。
撞见司律,白榆跟个翘课被老师抓到的小学生似的,吓得差点站起来。因为撒谎被当场抓包,她难免有些心虚,下意识把手机装口袋,捏着手指想着借口。她刚准备说自己来医院看病,抬头就看到司律眼里的寒光,但也只是一瞬,几乎让她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你身边人在做康复训练?你哥?骨折?”话音刚落,司律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白榆的头几乎快埋进土里了。他在心底冷笑:果然,前段时间还说什么想把她哥腿打断,现在真骨折了,还不是着急忙慌的陪人一起来医院,难怪都心虚到撒谎的地步了。
白榆能猜到司律的想法,因此也更加无地自容。她有种自己变成了“跟男友吵架后和朋友抱怨、朋友好心劝分、结果转头就背刺友人、跟男友和和美美的娇妻”的既视感。
真丢脸。
她的手指拧的跟个麻花似的,一不小心动作大了些,碰到了放在一旁的保冷袋。她立刻从里面拿了瓶乳白色甜品递给司律,笑容带了点讨好:“请你吃这个,牛奶布丁。”随后又假装很忙的找袋子里的勺子,递给对方。
司律冷哼一声,干脆坐白榆旁边,接过勺子开始吃布丁。虽然他本人对甜品一般般,但可能爱屋及乌,白榆做的甜品的确很合他胃口。等到吃完,他才猛地意识到这些甜品是白榆给顾乐殊做的,嘴里的甜味顿时变为苦涩,他冷着脸刚要说话,就听见白榆问他:
“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这语气,这表情,跟个小媳妇似的。司律心里的不高兴很快没了,但面上还是冷漠:“我来看望同事。”
白榆哦了一声,垂下头,过了好一会又开口:“那个,你还不去看你同事吗?”
这句话把正在酝酿情绪想着怎么下午把人约出来的司律气了个倒仰。他起身怒气冲冲的瞪了眼低着头的白榆,转身走了。
白榆刚要松口气,司律又转身回来了:“你下午三点有空吗?我们谈谈。”他等不及对方的回复,匆匆加了句“地址我一会发你手机”就大步离开。